梳理一下馬斯克最近一段時間有關推特的公開言論和動作，可以大膽猜想他成功將推特攬入懷中後，推特的去中心化大幕會徐徐展開，社交媒體的 Web3 時代將悄然而至。
作者：malatang.eth
封面： Photo by Jeremy Bezanger on Unsplash
北京時間 2022 年 4 月 14 日傍晚 7 時許，伊隆·馬斯克在推特上宣布，以每股 54.20 美元的價格，向推特發出全現金收購所有推特股份的不具約束力的提議，對應推特公司總估值 430 億美元。收購報價較馬斯克開始購買推特股票的第一天 2022 年 1 月 28 日收盤價溢價 54%，較馬斯克披露其已累積持有推特 9.2% 的股票的前一天 2022 年 4 月 1 日收盤價溢價 38%，較收購要約發出前一交易即 4 月 13 日收盤價溢價 18%。受此消息提振，推特盤前直線拉升，一度漲 16.9%。後推特的大股東沙特王子 Alwaleed bin Talal 拒絕馬斯克的報價，媒體也報導推特董事會將考慮使用 “毒丸計劃” 來反制馬斯克的收購。推特股價回落，最終收跌 1.68%。
馬斯克在推文中貼出了其向美國證監會報備的要約收購文件，以及致推特董事會的函。函中稱，“我投資推特，是因為我相信它有潛力成為言論自由的全球平台，而且我相信言論自由對於一個正常運作的民主體制有著極為重要的社會價值。”“但是，自我投資以來，我意識到，在目前的形態下，公司既不會蓬勃發展，也不會服務於這一社會責任。推特有必要私有化。”“如果我的收購提議不被接受，我將重新考慮我的持股地位。”“推特具有非凡的潛能。我將解鎖它。”
FTX 的創始人 SBF 隨即在推特上發布了推特去中心化設想的系列推文。馬斯克是否真計劃把推特改造成去中心化的 Web3 社交產品，不得而知。目前看來，他的主要關注點還是推特平台的中心化霸權，對用戶生殺予奪的權力太大，損害了言論自由這一民主的基石。並且，他在媒體上自稱是言論自由的絕對主義者，但中心化公司允許的言論自由范圍是有限的。馬斯克現在的訴求看上去還純粹是價值觀方面的偏好，無關乎經濟利益和政治野心。但誰知道呢？牛人們精力充沛，心思活絡，這個目標實現後，沒準還會有下一個目標，大事他可是乾一件成一件的。
不過，要推翻社交平台的中心化霸權、剝奪他們武斷審查言論的權力，將社交媒體去中心化（哪怕是增加一些去中心化的元素）就可能是必不可少的步驟，也是自由主義者奮力追求的方向。梳理一下馬斯克最近一段時間有關推特的公開言論和動作，可以大膽猜想他成功將推特攬入懷中後，推特的去中心化大幕會徐徐展開，社交媒體的 Web3 時代將悄然而至。
前情提要
3 月 25 日，馬斯克在推特上發起投票。“言論自由對民主體制的良好運作至關重要。你認為推特堅守這一原則了嗎？” 目前 70.4% 的投票選擇了 “否”。
3 月 27 日，馬斯克又針對這一投票發貼。“推特已經變成了一個事實上的'市民廣場'，如果背棄言論自由原則，將根本上對民主制度造成破壞。應該做些什麼呢？”” 該有一個新平台嗎？“
4 月 5 日，發起推特是否應該給推文增加編輯按鈕的投票。馬斯克後來表示，他不會親自編輯自己的推文，但公眾應該知道是否有人這樣做。
4 月 9 日，馬斯克轉發一篇有關前 10 大推特賬戶的推文，指 “這些大 V 帳戶中多數都很少發推了，內容也很少。推特要死了嗎？” 他還在一篇關於推特用戶數增長乏力的推文後回复，推特用戶數統計 “要刨除幣圈的騙子賬戶” 和 “水軍機器人”。
4 月 10 日，發推 “假新聞傳播者會歇斯底里，但評級系統會大大提高新聞質量。” 並在回复推友問題時稱付費認證 “應當停止，否則會被騙子賬號用來欺騙系統，只付幾個月的費就可以獲得認證。或者改為 “每月 2 美元，但必須一次性付 12 個月的月費，並且如果賬戶用來發詐騙或垃圾信息時，認證標記要被暫停 60 天或吊銷，月費不退。”
4 月 14 日，在發布全資收購推特的消息後，回复 “將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努力將盡可能多的股東保留在私有化後的推特公司中。”
同日，在證券經紀公司 Robinhood 的 CEO Vladimir Tenev“Doge 真的能成為互聯網和人們未來的貨幣嗎？” 及有關 Doge 區塊時間的推文後回复，Dodge 的區塊時間應提升到 6 秒。“區塊大小和時間要跟得上互聯網其他進步的步伐。”
當晚，在參加 Ted2022 時表示，他對推特的計劃包括將源代碼開源以接受公眾審查。“代碼應該在 GitHub 上，以便對其進行檢查。” 他說，“我認為這對美國和其他國家民主制度的運行很重要。如果我們能提升對推特作為公共平台的信任，文明的風險就會降低。” 並指出言論自由的邊界是法律。“美國對言論自由有一些限制，推特必須遵守這些規則。在我看來，推特應該符合國家法律；它有義務這樣做。但是，如果對這些規則背後的道理沒有深刻理解，就可能非常危險。”
馬斯克解釋了他眼中支持言論自由的平台應該是怎麼樣的：“言論自由的一個好標誌是你不喜歡的人能夠說出你不喜歡的話。這是健康的言論自由的標誌。”
馬斯克還表示，儘管他有實力全部收購推特並將其私有化，但他希望保留盡可能多的推特股東。他重申，他是為了用戶的利益而購買推特，“我根本不在乎經濟利益。”
後續劇情猜想
並不需要所有股東接受馬斯克的報價，他只要收購到超過 50% 的股份，就可以將推特放入囊中。甚至於在 50% 以下，只要能獲得提名超過一半以上董事會席位的權利，也能控制整個公司。所以，沙特王子是否要阻攔並沒那麼重要。並且，馬斯克要的是推特公司的控股權，是否真的能成功私有化退市，不是他追求的首要目標。
假設馬斯克最終如願以償，他將怎麼改造推特這個產品呢？從上面他言論透露出的蛛絲馬跡，我們不妨大膽推測一下。
首先，比較容易實現的是將推特的源代碼和背後的算法放在 GitHub 上。但是，這還不能夠阻止推特控制言論、刪貼封號。
然後，推特會接入 Doge，將其作為推特上的支付手段嗎？有可能。但馬斯克一直強調他收購推特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出於社會責任感。所以很難講他會對推特綁定 Doge 支付給予多少優先級。也許會把它跟推特整個上鍊一起考慮吧。
終極的言論自由理想，就是將整個推特搬上區塊鏈，把它改造成一個去中心化的社交媒體平台。在去中心化的區塊鏈上，所有的內容都不可刪除，不可篡改，也不存在封禁賬號的可能性。數據庫、推薦算法、賬戶地址和內容信息都公開透明，垃圾賬號、水軍、騙子都會被標記，無所遁形。這為社交媒體的 Web3 革命，提示了無限想像空間。
但是，要把這些全部搬到區塊鏈上，還需要克服不少困難。首先，目前沒有哪條公鏈可以承載這麼大的存儲和交互需求。就像 SBF 講的，TPS 要達到每秒百萬次的量級，推特上鍊才有可能性。但是，反過來想，背靠著數億級日活的用戶基數、堅不可摧的應用場景、世界首富的財力，誰會排除馬斯克旗下的推特再造一條公鏈的可能性呢？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不就是巨型 Web2 平台藉著歷史積累，對現有公鏈的降維打擊嗎？
或許馬斯克會支持推特投入巨資，將 Doge 改造成能承載推特這樣量級的社交媒體的巨型公鏈？別忘了，前面已講到，幾個小時前馬斯克還在跟人討論 Doge 的區塊時間問題。
如果把推特的所有東西放在同一條鏈上不太現實，那麼將存儲、數據庫、資產賬本分別放在不同的公鏈上呢？這對現有公鏈項目是不是巨大利好？
如果推特上鍊成為現實，可以想像未來的圖景興許會是這樣的：
1. 推特將變成一個巨型的社交媒體底層協議，由鏈上的多個智能合約組成，各個智能合約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和相互操作，產生出社交媒體所需的繁複功能。
2. 用戶的所有信息和數據都存放在鏈上， 不可刪除，不可篡改。底層協議是中性的，不對信息和數據作任何判斷、審查。也正為這個原因，推特最後也變成中性、中立的。
3. 在推特底層協議之上，任何公司、團體和個人，都可以開發調用底層協議的信息、數據、智能合約的客戶端（或 UI 殼，就像現有的第三方推特、微博客戶端那樣），並自行決定這些信息和數據的呈現、推薦方式，也自行決定如何審查、排除不良和不符合其偏好的內容。但是因為任何人都可以開發客戶端，這裡就會開成競爭。過於嚴苛的審查，會將用戶驅離到使用同一底層協議的競爭者的客戶端。所以開發者會在審查方面保持克制。
4. 用戶在任何客戶端上發布的內容，以及他們使用客戶端形成的行為數據，都將存放在鏈上，與用戶的錢包地址或 ID 永遠綁定，並且鏈上其他客戶端也可以調用。這就使用戶的數據和信息永遠為用戶所有和控制。
第 3 點和第 4 點，某些去中心化社交項目已經在嘗試，比如 Deso。但是，由於缺乏有效的冷啟動和產品運營機制，Deso 現在的日活只有區區幾千個。坐擁 2 億日活躍用戶，推特可以直接跳過冷啟動階段。
5. 借助原生通證，全新的經濟模型將會誕生。雖然目前還無法預知會產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但我們至少可以想像，推特目前的廣告收入的一部分，將會轉化成對用戶發貼、點贊、轉發的激勵，具體手段是通證（也許是 Doge?）基礎上的通證經濟學。高質量內容的生產者可以通過 NFT 等工具，實現內容的直接變現。NFT 將演變出無窮無盡的形態，而不是現在那些令人乏味的 PFP 和 JPG。
6. 公鏈的收入來源於哪裡呢？可能是客戶端的開發者調取鏈上數據、使用網絡而向協議支付的費用？或者生態內資產交易、KOL 打賞的抽佣及燃料費？
7. Web2 平台的變現模式可以直接移植於客戶端的開發公司，即廣告、交易和增值服務。與 Web2 平台的主要區別是，它們不能獨享用戶和數據，因此競爭的形態與 Web2 完全不一樣，借助協議的原生通證和開發者自有通證，收入的來源也可以花樣翻新。
8. 某個通證會成為底層協議和各個客戶端共用的生態貨幣。Doge 會有戲嗎？
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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