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th 的两次攻击事件不仅是其安全体系的崩盘，更是对整个 RWA 和 DeFi 行业的警钟，830 万美元的损失源于权限管理和代理模式问题，凸显了技术与治理结合的必要性，建议 Zoth 及同类平台优化权限设计、强化审计并部署监控系统。
作者：链源科技 PandaLY
Zoth 是一家基于以太坊的 RWA 再质押平台，旨在通过 tokenization 连接传统金融与链上金融。然而，2025 年 3 月 21 日的黑客攻击导致其损失约 830 万美元，这是继 3 月 6 日 28.5 万美元失窃后的第二次重大安全事件。作为一家专注于区块链安全的公司，我们对这次事件的攻击的技术细节、成因进行了全面分析，以揭示权限管理漏洞的严重性及应对策略。
事件背景
Zoth 于 2023 年 1 月由 Pritam Dutta 和 Koushik Bhargav 创立，2024 年 8 月通过 4 百万美元融资推出其核心产品——ZeUSD 稳定币及 Zoth Tokenized Liquid Notes (ZTLN)，获得包括 Borderless、Blockchain Founders Fund 等投资者的支持。其目标是通过再质押机制为传统金融资产（如美国国债、优质公司债券）提供链上流动性。然而，连续的安全事件暴露了其安全架构的薄弱环节。
- 首次攻击（3 月 6 日）
攻击者利用 Uniswap V3 流动性池漏洞，铸造无足够抵押的 ZeUSD，窃取 28.5 万美元。
- 第二次攻击（3 月 21 日）
攻击者通过获取管理员权限，修改了平台的智能合约逻辑，窃取了 845 万美元的 USD0++ 代币，后转换为约 4223 ETH，损失金额约 830 万美元。
累计影响：两次攻击损失总计 913.5 万美元，占 TVL 的 7.6%。
攻击技术细节
黑客夺取管理员权限，获得对 Zoth 部署者钱包的控制，随后升级代理合约：将 “USD0PPSubVaultUpgradeable” 替换为恶意版本，提取价值 840 万美元的 USD0++代币。 最后将被盗的代币兑换成 DAI 并转移到外部地址。具体操作如下：
1. 获取管理员权限
攻击的起点是攻破 Zoth 的部署者钱包（Deployer Wallet），这是管理智能合约升级的关键账户。可能的途径包括：私钥泄露：攻击者可能通过钓鱼攻击、社会工程学或恶意软件窃取了部署者钱包的私钥。例如，团队成员可能在不安全的设备上存储了私钥，或者被诱导泄露了凭证。内部威胁：可能性较低，但不能排除内部人员有意或无意泄露权限的情况。链上痕迹：链上数据显示，攻击者在数周前已开始尝试，可能通过监控 Zoth 的合约交互，寻找权限管理的弱点。
2. 升级代理合约
Zoth 使用了代理模式（Proxy Pattern）的智能合约架构，这种模式允许通过代理合约调用逻辑合约，并支持合约升级以修复漏洞或添加功能。本次攻击的目标是代理合约 “USD0PPSubVaultUpgradeable”：
权限验证绕过：正常情况下，只有管理员地址（即部署者钱包）可以调用升级函数（通常命名为 upgradeTo 或类似）。
攻击者利用已获得的管理员权限，调用了升级函数。
恶意合约部署：攻击者提前部署了一个恶意逻辑合约（地址标记为 “可疑地址”），其代码包含了未经授权的资金转移功能。链上分析显示，该恶意合约在攻击前已被创建，可能经过多次测试。
升级执行：攻击者在 3 月 21 日成功将 “USD0PPSubVaultUpgradeable” 的逻辑指向这一恶意合约。升级后，代理合约的调用被重定向到恶意代码，而非原始的安全逻辑。
3. 资产提取
恶意合约生效后，攻击者立即执行了资金提取：
提取 USD0++：攻击者调用恶意合约中的转移函数，从 Zoth 的隔离金库（Vault）中提取了价值约 845 万美元的 USD0++ 代币。USD0++ 是 Zoth 平台的质押资产，基于 Usual 协议发行，通常与美元挂钩。
资金路径：链上记录显示，攻击者在提取后迅速将 USD0++ 兑换为其他代币（可能是通过去中心化交易所如 Uniswap），最终转换为 4,223 ETH（约 830 万美元）。
4. 资金清洗
为掩盖踪迹，攻击者进行了资产转换和转移：
- 兑换为 DAI：USD0++ 首先被兑换为 DAI（一种稳定币）
- 转换为 ETH：随后，DAI 被兑换为 4,223 ETH，并转移到一个外部钱包。
5. 时间线与速度
准备阶段：链上数据显示，攻击者在数周前多次尝试失败，表明他们可能通过试错找到突破口。
执行阶段：从代理合约升级到资金转移，整个过程在 30 分钟内完成，显示出高度的预谋和自动化脚本的使用。
成因分析：权限管理漏洞的致命缺陷
管理员权限过于集中：
本次攻击暴露出 Zoth 在管理员权限管理上的严重漏洞。由于升级操作完全依赖单一或少数权限账户的安全防护，一旦这些账户的密钥泄露或被攻破，攻击者便能绕过系统安全措施，从而实施恶意合约升级。
升级流程缺乏多重审核与延时机制：
现有的合约升级机制中，缺乏多重签名（multi-signature）或时间锁（timelock）等防护手段，使得在管理员进行合约升级操作时，缺乏足够的实时监控和应急响应时间。这就为攻击者提供了短暂的攻击窗口，迅速完成资产窃取。
安全监控与预警机制不足：
尽管 Zoth 部署了部分监控措施，但在检测到异常升级操作后，未能及时阻断升级流程或进行有效的干预，导致黑客利用漏洞完成了攻击。系统对权限变更的实时监控及预警功能有待加强。
安全改进建议
针对本次事件，我们安全团队提出以下改进建议：
- 分散管理员权限
多重签名机制：引入多重签名合约，使合约升级及敏感操作需要多个独立实体共同确认，从而避免单点故障。
权限最小化原则：将管理员权限严格划分和限制，只允许执行必要的管理操作，降低权限滥用风险。
- 升级操作设置时间锁
延时机制：在合约升级前设置时间锁，使升级操作在生效前有足够的监控和干预窗口期，便于及时发现并阻断异常操作。
- 实时监控与预警系统
实时警报：建立完善的监控系统，对管理员权限变更、合约升级等敏感操作实时发出预警，并要求多方确认后再执行。
链上数据监测：加强链上行为分析，通过大数据分析及时识别潜在风险和异常交易。
- 完善安全审计机制
定期审计：与第三方安全机构合作，定期对智能合约和权限管理机制进行全面审计，及时发现并修复潜在漏洞。
应急响应预案：制定详细的应急响应预案，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启动事故处理流程，减少资产损失。
结语
Zoth 的这次安全事件再次验证了区块链领域中权限管理漏洞的致命风险。面对日益复杂的攻击手段和不断演化的安全威胁，平台必须不断加强内部安全机制，采用更为严格的权限管理和升级流程。同时，其它项目方也需要借鉴此次事件教训，推动标准化监管和安全防护技术的发展，以维护用户资产安全和市场健康发展。通过多重签名、时间锁、实时监控及安全审计等措施，我们相信可以大幅降低类似风险，为整个区块链金融生态构筑更加坚实的安全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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