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機構與專案湧入，中東何以成為 Crypto「沃土」？
嘉賓：Bill Qian，Cypher Capital 董事長
封面：Photo by Shubham Dhage on Unsplash
Bill Qian 目前身兼多職。 去年從幣安的投融資負責人一職離任后，他加入了中東最大的 Web3 控股公司 Phoenix，同時擔任 Phoenix 的生態投資平臺 Cypher Capital 和交易所 M2.com 的首席投資官; 此外，還兼任 TON 基金會的董事。
談及他身份轉變后的投資風格變化，Bill Qian 首先強調了一個 “不變”，無論在京東、幣安還是在 Phoenix/Cypher，其理念始終一直是：“I am an entrepreneur happened to be an investor”（我是一名創業者，正好也是一個投資人）。 攤開理解，創造價值永遠比尋找價值會「更有價值」。
而基於這個理念下的變化在於，傳統 Web1/Web2 的投資經驗讓他對於場景和流量非常敏感; 幣安時期讓他更關注於早期生態型投資和大型併購。 而加入 Phoenix/Cypher 后，Bill Qian 修鍊的是 “build and invest” 的打法，即需要花很多時間修建多個有護城河的生意，“從比特幣挖礦、孵化合規交易所，到中早期投資都在做”。
從比特幣挖礦起家，Phoenix 已擁有全球最大的比特幣礦場 Phoenix Mining。 而如今旗下成立了一年半的多元策略 Web3 基金 Cypher Capital 業務覆蓋很廣，包括挖礦、節點、母基金、一二級市場的專案直投、合規交易所。 Cypher 目前投資了 Sui / Mysten Labs、Sei Network、zkPass 等知名專案。 Bill Qian 表示，如果發現有合適的方向，但沒有現成的創始人，Cypher 也會組建團隊親自下場，比如其孵化的合規交易所 M2.com 也即將上線。
而在中東這個監管和創新相對平衡的 Crypto「沃土」上，Cypher 究竟是如何「廣結善緣」開展多元業務的？ 中東 Web3 投資和創業氛圍有哪些明顯特點？ 以及作為經歷過 Web1/Web2 完整週期後的投資者，Bill Qian 又如何看待當下 Crypto 行業處於的發展週期，以及近期比特幣現貨 ETF 的申請、PayPal 發穩定幣等 Web2勢力「逆勢」入場的趨勢？ 圍繞這些問題，Bill Qian 近期通過 ChainCatcher 的採訪作了深度分享。
“碰巧是一名投資者的創業者”
1、ChainCatcher：簡單介紹一下最早是如何和 Web3 結緣的 ？
Bill：我最早在一家美元 PE Fund 摯信資本做技術和醫療投資; 後來隨著中國地區 CVC 的崛起勢頭，我在京東工作了六年，負責京東全球的科技/金融科技的投資。 Web2 本身到 2020 年的時候相對增速放緩了，也同時因為機緣巧合，我加入了幣安，成為了幣安的投融資負責人，分管融資、M&A 以及 Binance Labs。
2、ChainCatcher： 為什麼在去年加入一個中東地區的投資基金 Cypher Capital？ 目前團隊發展情況如何？
Bill：我們整個集團叫做 Phoenix，是中東最大的 Web3 控股公司。 Phoenix 的核心業務是全球最大的比特幣礦場 Phoenix Mining，擁有全球比特幣網路 7% 的算力，並在阿布達比和主權基金 ADQ 一起運營一個 6.5 億美元規模的合資礦場子公司。 我同時擔任 Phoenix 旗下交易所 M2.com 的首席投資官，以及其生態投資平臺 Cypher Capital 的董事長。
目前我也兼任活躍用戶高達 8 億的 Telegram 的公鏈 TON 基金會的董事。 也許是因為我在加入 Web3 之前都在做 Web1/Web1 的緣故，所以我尤其關注流量和場景。 因此在 Telegram 的生態也給了我更多機會，去思考 Web3 怎樣才能夠有大規模場景的應用。
3、ChainCatcher：加入 Cypher Capital 后你個人的業務重心主要圍繞哪些方面展開？ 從幣安全球投融資負責人到 Cypher Capital 的董事長，管理基金的風格或者投資邏輯上產生了哪些變化？
Bill：我目前的精力分配是 50% 在 Cypher 的管理和運營，50% 在 Phoenix 集團旗下的創新業務孵化以及子公司的資本運作與管理。 我覺得無論在京東、幣安還是在 Phoenix/Cypher，我的理念中始終不變的是：“I am an entrepreneur happened to be an investor”，創造價值永遠比尋找價值會 “更有價值”，這也是我從我的導師張磊先生身上學到的。
但同時，我們也要理解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全球的環境在變，生意在變，人也在變。 在京東的時候，我主要關注中國和東南亞的移動互聯網/Web2 生態的少數股和收購; 在幣安時，我的注意力是兩頭，一頭是早期生態型投資，一頭是大型的 M&A（希望能夠用 buy and grow 的方法，在重要的併購中，用一個交易精準地解決一個戰略問題）; 現在在 Phoenix/Cypher，我們從比特幣挖礦、孵化合規交易所，到中早期投資都做，屬於 “build and invest” 的打法。
Cypher 的多元策略，建立多個有護城河的生意
4、ChainCatcher：Cypher Capital 業務很廣，包括挖礦、節點、母基金、一二級市場的專案直投，目前不同業務板塊的發展情況和彼此聯繫？
Bill：挖礦是從這個行業里掙大 Beta 的錢，節點是掙頭部資產的錢，母基金是為了廣結善緣，和全世界重要生態里的投資人做朋友，然後再加上直投，我們就能全行業里形成全天候的打法。
所以我們稱自己是 Evergreen Multi Strategy Firm（常青多元策略公司）。 另外，就好像我剛才提到的，as entrepreneurs happened to be investors，我們一直花很多時間去建立有護城河的生意：從全球最大的礦場 Phoenix Mining，到合規交易所 M2.com，到現在一歲半的 Cypher Capital，我們還會孵化更多的業務。
5、ChainCatcher：從過往的投資專案來看，Cypher Capital 似乎對於基礎設施和遊戲押注的居多。 在今年加密整個投融資節奏放緩的情況下，你們的投資策略是否有所調整，重點投什麼方向？
Bill：首先，我覺得今年行業最大的問題不是熊市。 其實 BTC 今年漲了超過 75%，從 16630 美元到現在 29000 美元以上，已經是全球所有資產類別里表現最優異的了。
那麼問題是什麼？ 我覺得是場景突破。 一直到今天，整個 Crypto 行業還是一個 Fintech2.0： BTC 是黃金 2.0，乙太坊是去中心的金融雲 2.0，在上面又建了各種美元穩定幣、交易所、借貸平臺等等。 本質上，Web3 到今天還是一個去中心化的、Web2 的 Fintech 垂直行業。 其它的 NFT、遊戲、socialfi，都還遠遠沒有完全自證。
我們的策略和大多數機構都不太一樣，我們認為投資人本質上是創新的 follower（跟隨者），創始人才是 leader（領導者），我們更關注自下而上的判斷，而不是自上而下的配置。
當然，我們希望並且相信未來的 Web3 是可以遠遠超越 Fintech2.0 的，所以我們只要遇到合適的方向和創始人，我們都會去投資和孵化。 如果發現有合適的方向，但沒有現成的創始人，我們就會組建團隊自己下場。 比如我們將在近期上線的合規交易所 M2.com，就是在過去一年組建和孵化的。
6、ChainCatcher：今年以 Paradigm 為代表的加密基金涉足 AI 似乎是一種趨勢 ，Cypher Capital 對於 AI 與 Web3 的結合上有哪些思考？ 是否有明確的戰略佈局？
Bill：這個問題我在今年 3 月時和 Vitalik 討論過，他也覺得 “Crypto X AI” 會是一個很大的主題。
我們的理解是，在過去 300 年，世界有兩大驅動力，一個是生產力的提升，依靠的是 “AL”，我稱之為 “Artificial Labor”，也就是工業革命，為這個世界創造了大量的機器工作力。 第二個是要素分配創新，這裡有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以及國家資本主義等各種要素的組合與再組合。
那當下的世界，我們也有兩大驅動力，一個是 AI，一個是要素分配，也就是 Web3 的價值，互聯網在重構商業的價值分配網路。 我們最近和 Coinbase 等機構一起合投的 Cymbal. 就是一個 Web2 的老兵（Hutu ex-CTO/矽谷一線 VC KPCB 的 ex-GP）創立的 Web3 門戶瀏覽器，它是全球第一批應用大模型在 Web3 場景裡應用人工智慧的產品。
7、ChainCatcher：截至目前你們投資金額最大的一筆是 Web3 遊戲發行商 Fenix Games 的 1.5 億美元融資，而其它投資大多在 1 千萬美元以下，為什麼大手筆投資 Fenix Games，投資邏輯是什麼？
Bill：我們的投資分成兩種，一種是對於大賽道的孵化，比如 2015 年開始的挖礦業務，在阿布達比的礦場單筆投資就有 6.5 億美元，是整個中東的首例; 2022 年開始的合規交易所業務，第一筆投資金額也有 2.5 億美元。
但對於 VC 類業務，其實我們投資金額都不大，也從不競爭領投。 一是為了財務回報，二是為了建立生態。 背後的邏輯很直接：對於大賽道、自己能力圈範圍內的東西，我們傾向於做主角，自己建; 對於其他領域的創始人，我們傾向於做配角，廣結善緣。
所以金額多少，投資資源的多少，它取決於對這件事的賠率和概率的判斷，也取決於這件事到底是別人的能力圈，還是我們自己的能力圈的判斷。
8、ChainCatcher：Cypher Capital 被投 Mysten Labs 的 Layer 1 Sui 上半年主網上線，但 Sui 因為沒有選擇空投而是直接交易所公募 / IEO 而引發了不少爭議，後續其代幣價格也低於預期，作為投資者如何看待 Sui 的上幣爭議和二級市場上的表現？
Bill：作為整個中東地區唯一一個投資 Mysten 的機構，我們一直很支援 Sui 的生態建設。 在美國監管收緊的大環境下，很多在美國的專案的決策，我們不能從單純的商業決策角度去理解。 我們相信 Sui 在長期主義的團隊的帶領下，會有一個長坡濕雪、複利增長的發展趨勢。
中東何以成為 Crypto「沃土」？
9、ChainCatcher：中東 Web3/Crypto 機構投資者市場有哪些特點？ 目前在其中處在什麼樣的市場地位？
Bil：中東市場是很多 Web3 團隊會來的市場，也是投資全球各類基金的 LP 的市場，無論是阿布達比、利雅德，還是卡達等主權基金，都在全世界佈局了大量的基金，成為了他們的 LP。 但是，我們都知道在整個技術投資領域，全世界最大的基金群體（GP）在美國，其次在中國，然後是印度和歐洲，所以在中東的 GP 基金群體其實並不大，無論是在傳統 PE，還是 Web2 VC，抑或是 Web3 基金。
因為這個市場是一個用戶市場，更多的是由全球基金支援的創始人們擴展到這裡來做生意，比如的中東最大的搜索是來自矽谷的 Google，中東最大的短視頻是來自中國的 TikTok，中東最大的 Crypto 交易所，也還是發端於亞洲的幣安。
我們的生態因為有全球最大的比特幣礦場，有中東投資規模最大的合規交易所，再加上 Cypher Capital，本身已經是整個中東地區最大的 Web3 的存在了; 同時因為在這個區域的身位優勢、我們和主權基金的合作背書，我們正在也會繼續領導這個區域的 Web3 生態的發展。 未來我們希望吸引更多的開發者、投資人來到這個市場。
10、ChainCatcher： 今年美 SEC 對於加密的監管打擊下，以 Coinbase 為代表的加密專案都宣佈向阿聯酋拓展 ，阿聯酋目前在加密政策上以及加密商業環境上的優勢具體有哪些？
Bill：阿聯酋一直對於整個 Web3 都非常歡迎，我理解為它是一個很好的平衡，既不是照單全收的開放，也不是一刀切的嚴苛監管，而是在開放和監管中一直致力於尋求一種平衡。
全球一些有爭議的創始人，比如 Su Zhu 和 Kyle，在監管部門和執法部門有定論之前，他們依然可以居住在迪拜，這就是寬容; 但同時，我們可以看到無論是阿布達比還是迪拜的監管部門，也一直緊跟最新的全球最先進的監管趨勢去要求屬地的創始人們，我想這就是我眼中最好的平衡。
因此，不只是 Coinbase，其實有更多的中心化機構和去中心協定，都在選擇中東作為未來的區域甚至全球總部。
11、ChainCatcher：最近關注到阿聯酋興起比特幣挖礦熱，可以分享近一年有哪些加密細分賽道或者敘事在阿聯酋明顯興起？ 阿聯酋Web3 創業項目對於哪些創業領域可能有一些偏好？
Bill：是的，阿聯酋主權基金 ADQ 在 2022 年和我們合資成立了 6.5 億美元的比特幣礦場，這也是中東地區第一個由主權基金支援的礦場。
我覺得在上一個週期里，越來越多的主權國家都開始關注到這個領域，把比特幣當作一個已經證明的「數字黃金」的資產類別來做戰略儲備，甚至以這個數字黃金來改造本國的貨幣體系。
當然，如果談到細分賽道或者敘事，我覺得 Crypto 是一個從第一天就全球化的行業，所以我們能看到一個全球性主題在不同區域的創業者社群的體現，不存在不同的、區域化的、非全球化的敘事。 阿聯酋，尤其是迪拜，是整個阿拉伯世界的香港和矽谷，所以這裡有來自全世界的創始人，從有 Polygon/Ton 這樣的 Layer1，到 Biconomy 這樣的應用，以及我們 Phoenix 作為全世界最大的 BTC 礦場，我覺得這裡彙聚了全世界的創始人，在不同的細分賽道上做自己的事。 無論是華人、印度人、斯拉夫人，還是波斯人，都能在這裡開拓屬於自己的天地。
12、ChainCatcher： 阿聯酋的普通民眾對於 Web3/Crypto的態度如何？ 相比於大家常討論的韓國、越南等加密使用者較多的地區， 如何概括阿聯酋 Web3/Crypto 投資氛圍？ 有哪些有意思的分享？
Bill：大家知道韓國和越南都是加密使用者又多又激進的地方，因為這些地方的「賭場文化」一直比較盛行，所以這種用戶行為也無可厚非。 中東包括阿聯酋的民眾，在 Web3/Crypto 的投資上，我覺得對於代幣的投資沒有那麼激進，但對於 NFT 的投資反而有很大的潛力。 這可能和當地追求用實物/虛擬消費品來彰顯自己的社會地位的風俗有很大的關係。 我在這裡經常參加 Punk 和 Ape 的聚會，可以很強烈地感受到這一點。
13、ChainCatcher：你們在迪拜建立了一個規模較大的 Web3 線下社區 CypherHub，CypherHub 今年討論最多的主題或者你印象比較深的內容是什麼？
Bill：CypherHub 是在迪拜海邊摩天輪下的一個 1000 多平米的眾創空間。 過去三年因為疫情，讓我們這個行業感覺好像都是在線上進行的，但其實人們最後還是要回歸線下和社區的。 線下是建立信任的非常好的催化劑。
我們把 CypherHub 當做未來中東 Web3 社區的「meet up place」。 今年我們最多的主題是阿聯酋的 Web3 創業生態的建設。 作為全世界所有 Web3 Hub 裡最多元化的一個區域，我們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去建立一個全球化的線下社區。
忘記週期，關注技術和用戶基礎
14、ChainCatcher：對於最近傳統金融機構排隊申請比特幣現貨 ETF ，你認為通過幾率大嗎？ 傳統機構入場加密其實是個很老的敘事，你怎麼看傳統金融機構這次「逆勢」入場的時間點和將帶來的影響？
Bill：我很看好。 就好像 O2O 在 2000 年第一次互聯網泡沫時就曾經有過，比如讓很多頂級基金都折戟沉沙的 WebVan。 但那時候的計算終端是 PC 而不是行動手機，冷鏈和物流也不成熟，所以作罷。
但今天無論在美國還是中國，使用者都可以在移動端進行生鮮食品的下單，這已經成為了一個 1 萬億 GMV 以上的大生意、大市場。 我想舉這個例子是想說明，如果一個趨勢是有價值的，那第一次從業者們的嘗試沒有成功，不代表它未來不會發生，可能在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的嘗試中，時機就對了，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那就會發生，而一旦發生，就會產生對行業和使用者巨大的影響。 所以對於一個有意義的創新，我們永遠都不忽略「時間」這個最重要的因數，只要我們許以時間和耐心，該發生的總會到來。
所以，對於 BTC 未來的 ETF 趨勢也是一樣的。 全世界所有的大錢（主權基金、共同基金等）和小錢（零售投資者等）都會配置 BTC 這款「黃金 2.0」產品，這至少在我個人看來，是一定會發生的 common sense（常識），只不過剩下的問題是 when and where 。 一旦當傳統機構開始入場，那就是上百萬億美元的全球廣義貨幣（法幣）中的一部分去認購目前只有 1 萬億市值的 Crypto 市場，這對行業的發展的影響是巨大的。
15、ChainCatcher：2023 年已過半，回顧上半年，總結一下哪些事件或者趨勢是真正對加密行業產生深遠影響的？ 以及 2023 年下半年最值得關注的事件或敘事有哪些？
Bill：和監管的拉鋸戰是對我影響最深的事件。 我覺得這是行業發展的必然。 未來金融監管和行業創新共存是新常態，鷹派和鴿派的妥協也是必然的趨勢。 當然，這種宏觀的事情，我們個人能夠影響的程度有限，更多的是要去接受它的存在，學會與它共存。
我個人最近關注比較多的是 X（前推特）的發展和 PayPal 的穩定幣，兩者都有幾億使用者的規模，他們在 Crypto 行業的進展可能會把我們這個行業的使用者基數推到一個新的量級。
16、ChainCatcher： 距離年初幣安 BUSD 遭到監管打壓大概半年時間，PayPal 便推出了美元穩定幣 PYUSD ，如何看待美國監管的意圖或變化，以及 PYUSD 對於加密行業帶來的影響？
Bill：流量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生意最貴的門票。 無論是當年的線下商業地產（梅西百貨、萬達廣場），還是 Web1 的入口網站，Web2 的 TikTok，Web3 的錢包/交易所，得流量者得天下。 哪怕是在美國市場，所有擁有流量的玩家都已經覬覦這個 Crypto 很久了。 Facebook 很不幸地死在沙灘上，否則它的場景可能已經帶著 40 億中國以外的 Web2 用戶進入 Web3 了。 我覺得就是謀定而後動，作為 Fintech 1.0 的老兵，他們在這個時間點官宣，一定是有 PayPal 足夠的心力讓這個穩定幣能夠引領它的 4 億用戶進入 Crypto 。 如果他們這件事兒做成了，那 Crypto 將成為一個 10 億使用者級的市場，我期待也相信這一刻在未來的 24 個月內到來。
17、ChainCatcher：隨著傳統金融巨鱷們申請比特幣現貨 ETF，PayPal 發佈美元穩定幣，加密社區對於「新一輪牛市是否很快將帶來」討論聲很大，你對於下一輪牛市到來的時間點或者契機有哪些預測？
Bill：小年不知大年。 我一直覺得「4 年週期論者」們，即是 “Crypto Native”——因為他們熟讀了過去 8 年的歷史，但同時也是不幸的 “Crypto Naive” ——因為一葉障目而沒能瞭解全球政治經濟與貨幣的大週期。
過去的連續 2 個週期，都是在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法幣量化寬鬆大週期里，所以只要你是 Risky Assests（風險資產），你不漲都沒有道理。 但如今不一樣了，范式變了，全球的大邏輯變了，“錢” 變貴了（全球利率都從 0 甚至負漲了幾百個 BP），連誰是這個世界的話事人都要變了。
所以你問我新一輪牛市會不會到來，我會勸大家忘掉週期，專注基本面，focus on the technology and user base instead of asset price（關注技術和用戶基礎而不是資產價格）。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果是資產價格，因是基本面，我希望我們這個行業的所有夥伴們都能夠多關注基本面，也就是技術發展和用戶場景。 “The future is already here – it's just not evenly distributed”， 讓我們躬身入局的同時，也拭目以待，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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